23、干啊还摸
天气正好，使唤着翠花抓了两只野兔，借用了曹府的厨房，慕安澜开围观美人下厨。
大火翻炒、颠锅。做得熟练。
辣椒的香气在厨房里炸开，慕安澜呛得厉害，也闻得厉害。
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，撺掇顾纪景炒辣子鸡丁的过去。
厨房萦绕着一股干辣椒特有的味道，他没开排气。他们一边呛着，受不了就关火出门透气，呼吸够了新鲜空气又折回来继续，来来回回折腾了叁四个钟。
最后的成品，竟然可以入口。
在她发出“居然能吃”的声音后，某人的胜负欲突然旺盛，“放心，澜澜迟早会对我做的东西说‘好吃’。”
沐景偏头，“要不要来试试咸淡？”
慕安澜“嗯”一声。小跑到炉灶旁。
灶底的火苗跳动，他拿了个空碗，夹了大块兔肉。
慕安澜哈着气吹冷，吹到猫舌头能接受的温度，哼哧哼哧吞下，咸淡没尝太着，吃肉的满足一如既往。
她仰头说“还要”，观察到她吹气的魔皇，乖乖放凉了几块，都夹到碗里，看她小口小口地咬，偏头，不自觉勾唇。
……他们这样、像平凡人家的、夫妻。
丈夫和妻子，聚在小小的灶台前，操心着一日叁餐。
“我的美人！”
不知何时出现的曹家少爷，无端破防。
慕安澜捏着眉心，让了一个位置，开始看他表演。
曹缘一路狂奔，来到沐静身边，左看看，右转转。被锅里的辣气呛了一下，不忘偷吃，吃得嘴角挂油。
“你……”
沐静拧眉。
曹缘托起她的手，“呀呀呀……我的美人，娇嫩的小手……”
放在自己的胸口，“都粗糙了。”
她一秒抽离。
他瞪向慕安澜，“都怪你！都是你！”
慕安澜：“我？”
曹缘恨恨道，“你这毒妇！定是看不惯美人得我的宠，刻意为难她！”
慕安澜指了指自己，“我、为难？”
“你这毒妇！”他越发上头，左顾右盼寻找趁手的工具，试图立威。
话本果然没说错，正妻都是狠角，他都舍不得让她干半分粗活的美人，这个该死的正妻，竟然让她在厨房里吸油烟气！
“随便吧。”慕安澜也不挑，“还没炒好，不然你来，男人力气更大些，翻炒得也更均匀。”
曹缘：？
“看什么，姑奶奶要吃饭的。”
血气翻涌，曹家少爷只觉得这便宜正妻，倒反天罡，“你敢使唤我？”
“嗯啊。”她应，“谁主张谁举证，谁找茬谁干活，上吧。”
锅铲自然地从美人手里撬走，塞到曹缘手里。
不忘锐评，“脸大脖子粗，不是老板就是伙夫。这个形象很适合你，上吧。”
举着锅铲的曹缘：？
“我总归是要吃饭的。”大妖一本正经。
沐景投去心疼的眼神，“姐姐是不能饿的。”
曹缘：？
这是他那聊半天只用语气词糊弄的清冷美人？
清冷美人顺了厨房里的新鲜水果，洗净，装盘，立在便宜正妻身侧，一口一个，喂她吃晶莹剔透的紫葡萄。
慕安澜翘起二郎腿，“干啊，摸什么鱼？”
曹缘：？
便宜正妻为何如此理直气壮？
“姐姐喊累了吧？”
她递上温茶，“润润喉，别伤了嗓子。”
温柔小意、体贴入微。
曹缘揉了揉眼睛。
锅铲的把柄残存着辣气，他被熏得落泪。
热雾氤氲，美人之间，没有第叁人的位置。似乎任何事物，都难以介入她们之间。
“……好怪。”少爷喃喃道。
身体诚实地挪步，挪到灶台前，挥了好几回锅铲，才惊醒，“不是啊我是少爷我凭什么干这样的累活？”
“少爷。”美人的声线，轻得人骨头都酥了，“加油。”
曹缘：“……”
下一刻，她挂着浅浅的笑，“姐姐、张嘴，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呜！”
正中的那人，自然得，仿佛她才是天生该被人伺候的“少爷”。
“看什么？”看到他就恶霸附体，“干啊还摸。”
曹缘：“……可恶。”
好奇怪他的手不听指挥地开炒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