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
第十四章
程岁安醒来是在家里,刚睁开眼就有一个人握着她的手伏上来。
“你醒啦?感觉好点了吗?”
文野深邃的眼睛里盛满担忧,程岁安疑惑的看了许久,居然真的是担忧。
程岁安点点头:“好多了。”
“哎你别起来,你刚吃完药,林冰洋让你多休息。”
程岁安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你——你要不要吃点什么?我给你买了粥。”
程岁安:“不用了,没有什么胃口。”
文野:“那你要喝水吗?”文野把床头的温水拿过来:“喝点水吧。”
程岁安想说她不想喝,可是文野已经端到她嘴边,她低头喝了一小口。
“再喝一点。”
程岁安只好又喝了一点。
“躺下吧。”
文野贴心的帮她掖好被子。
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,程岁安真的有点困了,马上要睡着的时候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。
文野把电话接起来:“今天不去了。”
“老子说不去就他妈不去了,磨叽什么,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去了!”
说完愤愤的挂了电话。
然后又帮程岁安掖了掖被子。
这几天文野很老实一直没有出门,实在无聊了就在沙发上玩游戏。
程岁安好得差不多了,斟酌着从卧室出来,坐在沙发上。
“我想跟你商量点事。”
屏幕上的小人非常厉害,一个闪现过去杀了一路人:“说。”
文野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屏幕,程岁安略低了低头,看着手上的那枚创可贴:“我想租个房子,搬出去住……”
电视里没了声音,小人停住的瞬间被人杀死了,屏幕黑下来。
程岁安小心翼翼抬起头,正好对上文野怒意冲天的眼神。
“你再重新说一遍?”文野怒极反笑,冷着声音问道。
“我说,我想搬出去。”
空气安静了一秒。
大少爷猛地站起来,一把砸了游戏手柄,手柄在茶几上弹了一下然后撞到墙上,摔了个粉碎。
吓了程岁安一跳。
“那事儿过不去了是不是?怎么着,非得我跟你道歉才完是吗?”文野指着程岁安的鼻子。
“差不多就得了,这些天我不也没有出去吗!你还想怎么样?”
程岁安低着头不说话了。
瞧着她这个模样,文野那个难受劲儿又上来了。
那天的事让他又气又悔,但是这种悔只能他自己心里知道,不能拿出来说。
文少爷脸皮薄,好面子,谁折他面子他跟谁急。
“那天老子他妈找了你三个多小时!!!我,我……”那天晚上的急和怕犹在眼前,文野几乎感同身受:“我他妈吓死了你知不知道!!那三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!”
程岁安不知道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又变成了她的错。
文野缓了一下情绪,点点头:“行,行,真要我道歉也行,我认,谁让我他妈糊涂了,说了这的地址呢。”文野坐下来,坐到程岁安身边,尽量把声音放低:“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,以后也绝对不会发生,我跟你保证,我一定不会报错地址,行不行。”
程岁安不说话。
文野举着三根手指头,歪头去寻她的眼神:“啊?行不行啊?咱不提这件事情了行不行,以后再也不提了,没发生过,什么都没发生,全都抵消了,啊?宝贝儿,我的宝贝儿,求你了,别生气了,差不多得了,啊?行不行?好不好?给句话。”
程岁安始终低着头,任由文野抱着她晃。
“看什么呢你。”文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她手上的创可贴:“我草你手怎么弄的。”
几天了,他才看到。
程岁安无力的笑了一下:“弄螃蟹,伤到了。”
文野皱着眉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,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边缘又飞快收回来:“怎么才跟我说呢,疼不疼啊。”
早不疼了。
都快要好了。
声音却哽了一下,在嗓子里没出来。
文野心疼极了,捧着她的手不断的揉:“你说你是不是傻,伤到了都不知道告诉我。”
“我告诉了。”程岁安说:“我给你发过微信。”
“是吗??”文野狐疑的拿出手机,用指纹解锁屏幕,刚好就是微信界面,刚打开一瞬间就被他给关了。
“啊,就是……我没收到。”
程岁安眼尖,就在停留的那一秒看到他的屏幕。
微信上全是一条又一条未读消息,小红点下的头像一个赛一个漂亮。
那么多那么多条,程岁安发的消息被压在最后,文野没看到也是正常。
文野关得那么快,大约是怕被她看到。
程岁安觉得好笑,看到又怎么样呢。
她也是她们中的一个,凭什么不能被压在最后。
“别闹脾气了啊,”文野继续抱着她摇晃:“别闹了,我都跟你保证过了,好不好。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,好不好?”
文野在她颊边偷了个香,讨好的对着她笑。
程岁安没再反驳。
看样子他是不能同意了,先抽时间去找找房子再说吧。
-
陈媚踩着高跟鞋当当当的走进k集团会议室。
“姑妈,”陈媚的头发一甩一甩;“怎么样,查到了吗?”
“你看看这些。”姑妈把一沓照片扔给陈媚:“我之前的一个合作伙伴的弟弟是一名医生,他的大学同学是文野的朋友,稍微一套话,事情就都出来了。”
姑妈说:“在国外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,稍微动动手指就查到了。”
这些都不是重点。
陈媚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良久。
突然大笑起来:“我明白了哈哈哈我什么都明白了!!谢谢你啊姑妈,可帮了我大忙了。”
-
文野想喝笨鸡汤,程岁安定了好几天的笨鸡终于到了,她早早回家把鸡收拾好炖上锅。
正准备把剩余的厨余废料扔掉,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“来了。”程岁安以为是快递:“等一等。”
开了门,陈媚站在门口。
“你好哇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然后也不等程岁安让,大摇大摆的进了门:“我就不换鞋了,一会儿你重新擦一遍好了。”
程岁安手里还拿着垃圾,她弯腰放在门外面,脱掉胶皮手套放回厨房。
走出来的时候想起方才收拾鸡肉围裙忘了脱,在陈媚的目光下也不好回去,硬着头皮跟过来。
“陈小姐,有什么事么?”
她走近之后陈媚像是闻到什么不好的气味似的把手放在鼻尖扇了扇:“走远点走远点,呛着我了。”
程岁安低头后退了一步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事,”陈媚脸上遮不住的期待与喜悦,“就是想跟你聊聊文野的往事——以及,你真正留在他身边的原因。”
程岁安:“你想说什么。”
她想知道,陈媚还就不想说了。
“这个房子被你打理得还真不错啊,不怪文野说你工作能力强。”
陈媚看了一圈最后看向程岁安,一身的土气,穿着过季的衣服外面还系着围裙,头发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打理,要多可笑有多可笑。
这张脸平平无奇,呆板无聊,唯一的亮点就是眼底那颗玫瑰痣。
结果还是……
陈媚又有点想笑。
陈媚说:“哎你在文野身边工作时间这么久,看过他的高中毕业照么?”
陈媚挑眉看着程岁安:“你不觉得他的高中班花长得跟你有点像么?”
为什么程岁安一点都不惊讶?
为什么还是这么平静?
是个死人么?
陈媚继续说道:“那个班花我知道一点,文野之前追过她,是文野的初恋,后来出国了,文野为了这事儿伤心了好久,第二天就把你领回来了,你要不要猜猜是为什么。”
程岁安的心仿佛被掏空了,只剩下个空壳在这里站着。
“是……”太久没说话,她的声音有点哑,她稍微清了清嗓子:“是文野告诉你的么?”
陈媚眼珠一转:“当然,这么私.密的事情,你觉得还会有别人知道?”
是啊。
当然不可能。
陈媚斟酌着程岁安的神色,女人的直觉总是没什么理由,却又准得可怕。
“你知道这件事?”陈媚盯着程岁安的眼睛:“是不是?你早就知道,你是安陆菲的替身这件事。”
程岁安的沉默回答了陈媚。
“早就知道还赖在他身边不走,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!”陈媚眼珠转了转:“你该不会无耻到利用自己长得像他初恋这一点,一直在他身边博他同情的吧??”
陈媚说:“我以前啊还觉得他对你总有点不一样,我还真的把你当成大鬼儿来对待,以为是块硬骨头,在他心里稍稍微微有点地位的那种,没想到啊,”陈媚笑出声来:“没想到你连鬼的脚趾甲都不如哈哈哈哈,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,你说文野看你的时候,是不都是透过你,再看另外一个人啊?啊?哈哈哈哈哈。”
程岁安低着头,几乎快要把脖子掰断了的角度。
“他对你的所有所有,全都不是真的,你既然知道,心里应该很难过对吧?”她难过就是陈媚最大的快乐,“或者——你是不是妄想哪天文野昏了头了,你能取她而代之呢?哈哈哈哈你该不会真这么蠢吧?”
程岁安:“你说完了么?说完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走??”陈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:“你还不知道吧,那天啊因为他喝醉了说错了这里的地址,我有点生气了,他为了哄我呢就说要把这栋房子送给我,说我可以随便过来。”
“所以啊,这是我的房子,我为什么要走?”
程岁安挺着背脊,仿佛在固守最后一点尊严:“你没有录入指纹。”
陈媚:“因为在等着你搬走。”
程岁安点了下头:“这样。”
陈媚:“应该马上就要结婚了,你可以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了。”
程岁安闭上眼:“他心里只有那个人,你没戏唱的。”
陈媚:“你说什么??”
程岁安睁开眼睛:“就算订了婚,甚至结完婚,他也只爱她,不爱你,文野看着花心,其实他专一得可怕,你这辈子注定得不到他。”
程岁安停顿了一秒:“看我的下场你就知道,没有好果子吃的。”
陈媚笑起来:“你开什么玩笑,我后半生都会和他守在一起。”
程岁安犀利反问:“你以为时间能耗来爱情?”
陈媚不说话了。
程岁安语速不快不慢,甚至有些温柔:“你也只会和我一样,甚至不如我,连替身都算不上。”
陈媚气不打一处来。
为什么每一次都被她压过一头???
这个女人就像一团棉花,看着柔柔弱弱,拳头砸不烂,永远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软硬不吃。
“请回吧,等我搬走,您再来重蹈我的覆辙。”
送走陈媚,程岁安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。
她枯坐在沙发上,鸡汤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,提醒了程岁安,她像是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围裙拿掉。
手机响了,有两条微信消息。
程岁安点开文野的那条。
“不回家吃,你自己吃点。”
程岁安回复一个“好的”,紧接着点开下一条,来自陆燕菱。
短短几行字,程岁安却看了许久,几乎快都不认识那几个字似的。
陆燕菱的表情真的很丰富,就连发文字都要带上许多许多的标点符号来表达她内心的激动。
“师傅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我堂姐吗???”
“她今天回!国!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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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男人在鹿怀诗最困难的时候救了她。
鹿怀诗把他当成恩人,以为他是上天留给她的最后一缕光。
后来鹿怀诗才知道,那男人与她的父亲不共戴天,
她以为的萍水相逢,其实都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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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在按照应崇的计划进行,可是越顺利,他越难受。
他看不得鹿怀诗难过受伤,看到她的眼泪,比刀割在自己身上还痛。
于是他放鹿怀诗走了,以为这样能好过一点。
谁知她离开后的多少个夜晚,他想她想到彻夜难眠,对着她送给他的那条围巾,咬着牙,一声一声,唤她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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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都道应家老三为人最冷,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,这辈子恐怕都要一个人过了,
可大家不知道的是,应崇也曾为了一个人心动过速,情难自抑,压着她一遍遍吻着不肯放手。
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求她,诗诗,回来吧,求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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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以为我会恨你,可是当你真正陷入泥沼,我却痛得刻骨剜心。”
“应崇爱得隐忍,连他自己也不曾得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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