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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轻轻圈住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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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2章 欺负的少!惯的!
      我根本不了解他
      ——纪嘉禾日常宠江砚
      -
      “别说了,我挂了,有消息再联系。”
      挂了电话,纪嘉禾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,指关节用力到微微泛白。
      说到最后程予白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。
      但往往哭泣解决不了什么问题。
      今天似乎是个阴雨天。
      几分钟后,雨丝便细细密密的斜落下,纪嘉禾开着车窗,冰凉凉的温度被风携着,轻盈点过小姑娘露出的半边侧脸。
      越到这种关头,她就越能冷静下来。
      与江砚分开那天,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……
      那他能去哪儿呢。
      她连江家之前的住址都去找过了。
      今天早上她才发现江砚不见,到现在下午四点三十六也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……那她该怎么办。
      啊啊啊……
      头秃。
      等她找到江砚!一定要打断他的腿!
      公交车上极为寂静,纪嘉禾的手紧紧握着手机,生怕错过了一条消息。
      “温驿小区到了,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……”
      纪嘉禾听到了熟悉的站名,抿唇,下车。
      淅淅沥沥的雨淋在她脸上。
      没伞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思来想去,纪嘉禾找了个开锁师傅,把江砚家的门给撬开了。
      要不是隔壁的奶奶给她做担保,她现在应该在某个地儿和警察叔叔喝茶聊天。
      “江砚?”
      那人的校服外套搭在椅子上,手机和钥匙被随手搁在茶几上。房子不大,却能看出房主是个很爱干净的人。
      入目无人,纪嘉禾轻轻把门关上,探着脑袋小声叫他的名字。
      好半天听不到回应,纪嘉禾有些疲惫了。
      没人吗?
      那他去哪儿了……
      纪嘉禾推开一个卧室,里面空荡荡的……
      “江砚……”
      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。
      她转身,准备推开另一个房间门,却怎么也推不动。
      纪嘉禾一愣,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:他在里面!
      “江砚!”
      这便是确定的语气了。
      里面的人不语。
      “江砚,我知道你在里面,快开门开门!”
      “滚出去。”
      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,语气凌厉而坚决。
      纪嘉禾闻言,愣了……
      他怎么了?
      “你先出来好不好……”
      纪嘉禾央求道。
      按照她的性子,应该早就一甩脑袋,潇洒的走掉了。
      但这一次,不知道为什么,她有一种“万一她真的走了,江砚就真的没救了”的错觉……
      “纪嘉禾,别再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      纪嘉禾有些愣神,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江砚,冷漠,隐忍,生疏。脑海中忽然萌发了不好的念头。小姑娘趴在门上,哄他:“你出来嘛……程予白找你很久了,漾漾也在帮忙找,我们都很担心你……”
      “滚出去!这些和我都没关系!”
      江砚眼眶微红,他的表情有些痛苦,声音似乎还带有隐忍与恳求,甚至还在颤抖。
      “纪嘉禾,我求你了……走吧。”
      他的锁骨上不断溢出鲜红,他的左手捂着那处地方,指尖泛白,他背靠在房门上,仰着头,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      纪嘉禾缓缓滑落坐在地上,江砚的声音听得她心尖儿一阵一阵揪着疼,她的手搭在门上,仿佛就像是可以触碰到江砚一样。
      “江砚砚……”
      她声音软软小小的,一声一声唤着。
      她还说找到他就要打断他的腿呢!
      江砚却失了声。
      “江砚砚,你为什么突然一下好像又要离我远远的,什么事儿啊这么难……”
      “有什么事儿就要和朋友说嘛……”
      “说出来不就好了吗……”
      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瘪着嘴,差点哭出来。
      她是一个情绪很容易受感染的人,即使与江砚隔着一张门,她也知道江砚此时不会太好。
      你不会想见到我的。
      江砚死死的咬着牙,压抑般狠狠闭了闭眼。
      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的紧紧的,把温和白浅的光都拦在屋外,那人就躲在门口,双手环着膝。
      那天到家后,他被人给了针麻醉。
      醒来后便发现,自己的锁骨上多了一个字。
      纪。
      这个字对他而言也不算陌生。自从严小寒逝世之后,江市南似乎也自暴自弃,到处在外借账。这个女人是他年轻时的风流债,后来遇上了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      但江市南从她那儿捞尽好处后便翻脸不认人,纪家势力不小,她又是个强势的人,自然接受不了他的忤逆。一气之下叫他一个月之内乖乖将债务结清,否则受难的就是他儿子。
      她要在他儿子的身上也留下印记。
      江砚睁眼后,第一反应就是拿手去挠锁骨上还没长好的那个字。
      长好了,就再挠开。
      纪。
      和纪嘉禾一个纪。
      却和她没有关系。
      “纪嘉禾,真的,你走吧,好不好……”
      那人吸吸鼻子,嗓音嘶哑到不像话。
      “你不出来我就……啊——啾!……不走!——啾!江砚!你信不信我给程予白打电话!叫他找人过来把门砸开!——啾!好冷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“我找撬锁师傅来了啊!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“或者你给程予白打个电话报平安吧……他刚骂我,我不敢给他打电话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“江砚,这是你逼我的,我要打电话了。”
      得不到江砚的回应,纪嘉禾板着小脸儿,嗓音严肃而认真的威胁他。
      吃硬不吃软。
      欺负得少惯的!
      下车的时候雨下的不小,纪嘉禾被淋了个透彻,冷是真的冷,喷嚏也是真的。
      “江砚啊江砚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冻死了啊——啾!”
      纪嘉禾揉揉微红的小鼻尖,站起,盯着毫无反应的房间,沉默半天,捞出手机,打算玩儿真的。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一声轻响,刚才还闭紧的房门留出一条小缝。
      少年匿于昏暗中,一脸清冷的看她,眼神陌生,又无奈。
      另一边,纪嘉禾处于一片白光里。
      那人侧了侧身,门缝稍稍打开了些。
      !!!
      “江砚!”
      小姑娘红着眼睛扑进去。
      下一秒,那人拿了件衣服盖住她的脑袋,似是虚揽了她一下,却很快收回了手,嗓音压抑着沙哑:“去洗个澡,把衣服换上。”
      纪嘉禾飞快且准确的攥住他的指尖,另一只手把衣服拽下来:“江砚砚!我闻到烟味了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少年沉默安静的看着她。
      指尖黏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