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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峄南之桐(1V1甜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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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开门红
      “嚓!”
      席桐倒地的同时,玻璃发出碎裂音。
      紧接着又是呯的一声,这次离她很近。
      院子里的狗狂吠起来,树丛窸窣攒动,有人跑了。
      席桐撑起身,手臂被石子划破,隐隐作痛。她一摸,满手温热滑腻,正疑惑自己怎么出了这么多血,旁边传来低低的闷哼。
      她彻底清醒了,连滚带爬站起来找他:“孟峄!你受伤了?”
      校舍里的人被惊动,窗户依次亮起灯,一人打着电筒跑出来,惊慌大叫:“怎么回事?有贼?”
      强烈的光束射过来,席桐下意识偏过头,余光扫到身后倚着车前盖的人,心一凉,扑上去 :“伤到哪里了?说话呀!”
      孟峄脸色苍白,弯了下嘴角:“不碍事,擦伤。”
      他左手扯开衣服,压住伤口上方,轻轻皱了下眉,这个动作把席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,看到鲜血呼呼往外冒,朝后面颤声喊:“快去拿医药箱!”
      车子的左后视镜被子弹击碎,她刚才正站在镜子前,要不是孟峄把她推开,她现在就完了。
      那志愿者听到她喊,先奔过来看情况,席桐目光忽一凛,飞快地握住孟峄身后露出的半截黑色枪柄,藏在裙摆下,装作腿受伤,弯腰隔着裙子捂住。
      这东西可不能给别人看见,难解释。
      手电筒照得太快,孟峄只来得及把枪夹在身子和车盖之间。刚才那人朝席桐开枪后,他立马回了一枪,让对方知道他手里有武器。果不其然,那人是来恐吓他的,见他有枪,就第一时间逃了。
      男志愿者到了近前,匆匆拉开席桐,扶住孟峄:“孟先生,怎么搞的?需要送你去医院吗?”
      “不用,车里有止血药。刚才有个带枪的小偷,想偷车里的东西,他应该盯了我一阵,知道我没带保镖。”他语气缓和。
      志愿者“哎哟”一声:“穷山恶水出刁民,这里治安差,前几年还发生过枪击案,孟先生,肯定是你这辆奔驰太显眼了!要报警吗?”
      孟峄摇头:“算了,不方便传出去。”
      志愿者想想也是,他这个身份,遭到枪击就要上热搜了,到时候媒体说他死了的都有,不利于集团经营。不过他也真是心大,不带保镖就敢出门。
      孟峄被搀进宿舍,席桐打来水给他清洗。说是擦伤实在太轻,他右肩被子弹削掉一小块肉,所幸伤口不深,就是出血很多,伤到了动脉。
      他自己熟练地包扎完,校长不放心,让人去请村医,村医是个老头儿,骑着叁轮过来都凌晨两点了,看眼整齐的纱布,打了个哈欠,拍拍孟峄的背:“小伙子当兵的吧,你这背上咋这么多疤?”
      席桐急了:“你别拍他!他出了好多血!”
      村医瞟她:“没事儿,瞧他这身子骨,养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。女朋友吧,记得给他吃点好的补补,部队里伙食哪有家里好。”
      席桐正急着,没争辩女朋友不女朋友:“他有什么东西不能吃啊?爷爷你写张忌口的条子给我。”
      村医懒得写字,口头报了一串发物,席桐拿手机记下来,他又道:“我再跟你说几个滋补的方子,你去镇上抓药。”
      席桐记完,他指点:“这个是补肝的,这个是补肺的,这个是补肾的。”
      席桐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庸医,肯定在药店拿回扣。
      孟峄需要补肾吗?
      需要吗??
      他只需要补补脑子。
      送走村医,她呼出一口气,心落进肚子里。转头看孟峄,他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,嘴唇干燥发白,眉梢带着疲惫。
      床铺太小,九十乘一米九的规格,他几乎占满了。她拿了他车钥匙,懒得从后备箱搬折迭床,抱了床毯子打地铺,一沾枕头就沉入梦乡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孟峄醒来的时候,席桐不在。
      伤口敷了药,一阵阵钝痛,中午的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,屋里很快变得炎热。
      床头放着温水和消炎药片,地上有一堆蚊子的尸体,被电蚊拍烤焦了,没来得及扫。他去厕所,洗漱用的水也给他打好了,满满一桶。
      他给陈瑜打电话,吩咐了几件事,又叫保镖留在镇上,不要打草惊蛇。正说着,席桐端着午饭进来了,马尾辫有点乱,额前的发汗湿成一缕缕,脸颊红扑扑的,看起来干了许多活。
      “你吃完就回酒店,伤口发炎就不好了,得有空调。”
      孟峄倦怠地躺回床上,垂眸看着自己的右肩,抬抬手,“嘶”地吸了口凉气。
      “你别动啊!”席桐一看他这不老实的样子,赶紧把他按住,舀了一勺红枣桂圆八宝粥,吹了吹,送到他嘴边,声音放轻:“不烫,快点喝。”
      孟峄顿时觉得自己还能再挨叁粒枪子。
      但他表现得很稳重,死气沉沉地靠在垫子上,跟她说:“疼。”
      她嗯了一声,眼皮耷拉下来,安静地把粥给他喂了半碗,打开瓦罐,戴上一次性手套撕药膳蒸鸡,当归黄芪的药味飘得满屋都是。她把鸡腿肉撕得很细,沾点醋,放在盛着白米饭的碗里,把勺子放进他左手。
      孟峄偏了一下头,“谢谢,胃口不好,我吃饱了。”
      席桐蹙眉,“太少了,再吃一点,这时候抵抗力最重要。”见他依然不想吃,强硬地盛满一勺,带饭带菜,“张嘴,张嘴嘛。”
      孟峄压住唇角,依言张口,舌尖一碰鸡肉,就尝出是她做的,她喜欢塞半个柠檬在鸡肚子里,吃起来清爽不腻。
      山村里哪有柠檬?
      他把她喂的饭吃得一干二净,让她帮自己拭去油渍,问:“你去镇上了?”
      “早上去抓了些药,买了点水果……吃慢点,小心噎着了。”
      孟峄哪听过她这么温柔体贴地讲话,费了好大劲儿才按捺住坐起来的欲望,千言万语到了嘴边,还是一个字:“疼。”
      席桐叹口气,褪下手套,抽出湿纸巾在他淌着汗的胸膛上擦,手劲很轻,又细致,一直擦到纱布边缘,“忍一忍好不好,养几天就愈合了。”
      孟峄说:“我就在这里养,反正是休假。”
      他想通了,这几天努力培养感情,冲一冲各项好感度kpi,如果她还是藏着掖着对他的心思不说,等下周合同一结束他就先声夺人速战速决,势必让她接受他的新身份。
      不过他对接下来的几天十分有信心,今天她的态度已经有巨大转变了,他流的血简直就是开门红,特吉利。
      席桐瞪他:“不行,你得回镇上,要不就回银城。你干嘛不带保镖就来这?多危险啊,那个枪手再来怎么办?”
      提到这个,她从枕头下摸出藏起来的手枪:“你随身带枪做什么?”
      “习惯了,防身。”
      也对,他父母肯定送他去学过防身术,全球富豪榜上的人,哪能被轻易暗杀掉。
      她感叹:“你开枪好快,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枪啊?”
      孟峄心说她可从不主动抱他,他抱她的时候枪械肯定都解了,不然等她做完了猫脾气一犯,指不定对着他来一枪。
      “我能看看吗?”
      她好奇地戳戳枪托,孟峄心一提,眼疾手快地把枪夺回来:“别碰!”
      就她那差劲到家的动手能力,套都不会戴,他生怕她弄走火伤到自己。
      “你凶什么呀!我就看一下。”她扁扁嘴,这男人真小气,碰一下怎么了嘛。
      孟峄觉得她莫名其妙就生气,可能是做饭打水累到了。他转移话题:“昨晚的人应该是对我最近的动向不满,放枪示威。”
      当时月光很亮,能看清男女衣着,他站在席桐右边,子弹打的是她左手方向,击中了后视镜。枪手并不想杀他,也不是专门冲着席桐去的,只是想给他个教训,让他意识到惹人了。
      席桐没有在外面结仇,他仔细想过,不会有女人为了他去伤害她。他并未接触过多少有能力雇杀手的女性,她们有钱有势,根本不缺男人,不屑于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。
      “最近的动向?”席桐被他引导,脱口道:“难道是看不惯你收购了东岳20%的股权?20%好像是条标准线。”
      孟峄有些惊讶,笑了:“没想到你这么关心me的动态。”
      席桐底气十足:“谁关心了?网上全是这个,刷刷微博就知道。”
      孟峄给她解释:“持股20%以下算投资一项financial assets,20%到50%之间就是associate了,中文叫做联营,me对东岳资本可以产生重大影响,但没有控制权。”
      她听懂了,“那你是看好东岳吗?你有没有查基金会的事?郝总他……”
      孟峄道:“我现在不就在查吗?有结果会告诉你。你是记者,好好写稿子就行,没必要管基金会,你的职责不是它。”
      席桐立刻炸毛了,把碗一收:“你什么意思?我关注这件事还错了吗?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来管我。你手机呢?我给保镖打电话,你下午就回镇上。”
      孟峄可高兴了,循循善诱:“你为什么要叫我把我的手机给你,你是我什么人?”
      席桐碗都端不稳,当着他的面眼圈一红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我是你炮友。”
      说完就蹬蹬蹬跑出去。
      孟峄想了半天,觉得自己说错话了,他不该这么急。
    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    孟总得意忘形,语文又不及格了,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狗。
      1、正常版:你不需要管这个,它不是你的义务。
      2、错误版:你没必要管这个,你的职责不是它。
      转正倒计时: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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