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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佛系美人太直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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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8章
      还有三分钟,就将进入新的岁年。
      吹着异国的夏日晚风,程意大脑从高强度脱离,渐渐放松下来。
      听见程意这边的动静,时知许出声唤她,是结束工作了吗?
      程意正微微仰头,眼神朝上望着,闻言,她温声应道:嗯,要跨年了。
      小意,你
      知许,你看。程意翻转摄像头,迫不及待地分享,看月亮,是不是很美?
      时知许被打断,轻笑一声,应她:嗯,很美。
      嘟
      话音刚落,视频突然断开
      作者有话说:
      ----------------------
      程意(委屈):为什么不让我看老婆?
      律诉(挠头):先忍忍?
      第27章
      程意奇怪地咦了一声,抬高手机,以为是信号波动。
      突然门铃响起。
      心思都放在手机上,她下意识迈步走去,拉开门。
      房间门口,时知许风尘仆仆地站在她眼前,没有行李,手里只握着手机和充电宝,胳膊搭着羽绒服,在o国的夏季,显得有些不伦不类,
      时知许瞒着程意没日没夜地赶进度,十二个小时前,她刚脱下实验服,就奔向了机场。
      见程意发愣,时知许弯起眉眼,程律师,晚上好啊。
      话音刚落,窗外几声闷响,火光直冲上天,昏暗房间霎时明亮。
      新的一年,到来了。
      程意看见那双清浅的眼眸里滑过流星雨,很璀璨。
      绚丽烟光照得房间比白天还亮堂,爆破声、欢呼声湮没了时知许接下来的话。
      望着她的口型,程意有些呆滞,心却像是疯了似的狂跳,她看见眼前人说的是:
      生日快乐,我的月亮。
      时知许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首饰盒,拿到她眼前,缓缓打开。
      是她想的那个吗?
      此时,程意眼中的世界像被塞进慢镜头,她连呼吸都慢了下来。
      不是戒指,是项链。
      她很快掩下眼底的失望,抬头笑道:时教授,很会浪漫哦。
      一如既往的明媚。
      时知许不知道有没有察觉,嗯了一声,说:你没有好好吃饭,也没有好好休息。
      语气很笃定。
      程意现在是肉眼可见的憔悴。
      接过首饰盒,程意没有辩解,拉她进房间,门应声上锁的瞬间,攀过她的肩,埋入她的脖颈深吸了一口。
      让我抱抱。语气难掩疲惫。
      时知许心下叹气,丢下碍事的羽绒服,抬手拥住了她,辛苦了。
      你也是。慵懒嗓音愈发迷蒙,像是困极了。
      时知许抚着她的发,用气音应她:睡吧。
      没有得到回应,怀中人气息平缓,已经进入了梦乡。
      将程意抱回床,时知许侧身,静静望着她的睡颜,从眉眼移到唇瓣,再到每一根发梢。
      好像要深深刻在心里。
      凌晨两点,狂欢散去,街边归于沉寂。
      房间亮着一盏床头灯,灯光昏黄。
      时知许抚平程意紧锁的眉眼,循例轻揉上她的太阳穴,揉着揉着,察觉不对,探上她的额头,不由心下一惊。
      掌心温度烫得灼人,程意发烧了,高强度工作和不规律作息终是压垮了她。
      呼叫过客房服务电话,很快酒店送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。
      检查药盒上的一长串英文专业名称,时知许用英语寻问服务生,是否有其他退烧药。
      得到歉意的回复后,时知许朝他道谢,阖上门,捏着药盒,不由拧了拧眉。
      这盒药有程意的过敏原,碰都碰不得的那种。
      量过体温,体温计显示38.9度。
      床上,程意面色酡红,还在沉睡,不知是因为太累,还是烧得太高。
      不行,必须尽快吃药。
      替她擦过身子,敷上冰毛巾后,时知许在耳边轻声唤她,小意,我去买药,很快就回来。
      程意头疼欲裂,有些神志不清,听到熟悉的嗓音,下意识挤出声:嗯
      得到回应,时知许安下心,拿过钱包匆匆出了房间。
      天色黑沉,街边尽是狂欢散去的凌乱。
      国外总归是没有国内出行方便,等了十分钟,时知许见打不到车,便寻着地图,跑向最近的一家药店。
      很不幸,关门歇业。
      来不及喘息,她赶忙奔向下一家,还要跑三个街角。
      突然,天空闪过刺目白光,随即几声闷响,雨倾盆而下。
      很快,奔跑中的时知许全身淋透,雨水顺着侧脸流下,随意抹了一把脸,继续不管不顾地狂奔。
      老天垂怜,这次没有扑空。
      肺管像火燎过般灼痛,她强忍不适,奔回了酒店。
      礼仪员下意识想阻拦,但见时知许浑身狼狈,却气质出尘,有眼力见地悻悻收手。
      时知许满心都是发烧的那人,等站到房门前,却发现自己没有房卡,只得拨去程意的手机。
      一遍一遍打过,可始终无人接听。
      咽下一口腥甜,时知许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,正准备下楼,问前台要备用房卡。
      突然,有人用蹩脚的中文叫着她的名字。
      转身望去,她面前出现一位外国男人,扫过他的胸卡,辨认出是酒店经理。
      时知许教授,是你吗?酒店经理拿着一版杂志,指着封面,有些激动地用英文询问她。
      是前段时间采访过时知许的人物杂志。
      来不及周旋,时知许单刀直入,和他阐明情况。
      酒店经理十分上心,立马派人送来了备用卡。
      刷开房门,时知许立马冲进房间,猛然间一道闪电晃过,她下意识偏头,无意扫过角落,瞬间僵立原地。
      门外经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,寻问她是否需要帮助。
      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,蜷缩在角落的人颤抖地更加剧烈。
      时知许立马朝门口抬手,沉声阻止,并拜托他关上门。
      不多时,房间重新陷入黑暗。
      小意,是我。
      程意没有应答。
      擦去手机的水渍,时知许翻过屏幕朝向地面,摁亮,小心翼翼地探步靠近。
      别过来。嗓音低哑平静。
      莫名地,时知许觉得这道声音很死气沉沉。
      肺部再度袭来灼痛,直连上心口,时知许后退一步,将声音放轻再放轻,好,我不过去。
      我我们先吃药,好不好?
      她慌忙拆药盒,悉悉索索的铝纸声回荡在黑暗里。
      轰隆
      又是一阵雷声滚滚,狠狠冲击着角落的人。
      啊
      程意猛地捂住耳朵,尖叫声压抑又绝望。
      时知许忙去关露台门,哗啦一声拉紧窗帘,急切的雨声和闷雷声模糊了起来。
      好痛。
      高烧加之生理恐惧撕裂着大脑,程意毫不留情地撞向柜角,一下又一下,冲抵欲裂感。
      时知许察觉不对,猛地冲了过来。
      别,听话。她跪坐在地,将痛苦中人的脑袋捂在脖间,嗓音隐隐带着恳求。
      谁?!别过来!
      程意猛地推开她,惊恐地站起身,无意间摁到床头灯。
      猝不及防被推倒,肘部猛地撞到地面,时知许只是皱了皱眉头,抬起头,关切地望向程意。
      程意逆光而立,整个人散发着阴郁。
      时知许看不清她的神情,但看清了眼前泛着冷光的刀尖,望着拿刀戒备她的程意,喉头不由一哽。
      她究竟发生了什么?
      滚啊!程意瞳孔涣散,浑身带刺地挥舞手中的刀。
      不怕,你很安全。时知许下压掌心,试探靠近,趁机夺她手中的刀,可争抢之中,胳膊被划出几道血痕,不由低呼。
      程意猛地停下动作。
      时知许顺势夺过刀,立马将刀丢得老远,上前捂住她的耳朵,柔声宽慰,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得见。
      不怕,你很安全,我在这儿陪你
      程意神色麻木,仍由她抱着,泪水无声流下。
      不时还有滚雷声穿透窗帘。
      见状,时知许扯过被子,裹住程意,有些费力地抱她到浴室。
      关上浴室门,雷声被隔绝大半,时知许躺入浴缸,充当肉垫,从背后拥住程意。
      对不起。程意头抵在浴缸,不愿面对时知许,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弱气。
      时知许难过得窒息,觉得程意应该向自己道歉,明明都这么难受了,却还要逞强。
      忍下翻涌的情绪,怕程意自己多想,时知许打开手机,播放起了音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