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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逆徒临死前表白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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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71章
      这是奔着抽死去的。
      门外一哄而散。
      闻玳玳当然没忘记自己使命,顶着半脸血,头晕目眩的走到尉迟千澈床边,将剑一递:斩吧!
      尉迟千澈:。
      小竹:。
      尉迟千澈气不打一处来,让闻玳玳误以为是迟疑、是不舍。
      生怕草莽兄临时反悔,又将剑收了回来,藏在身后,冲着预估的小竹姑娘位置安抚:看了吧,长云哥哥是在乎你的,他不舍的与你恩断义绝。
      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尉迟千澈扶额:。
      小竹脸色更难堪了:。
      气氛急剧凝固,让闻玳玳更加坚定自己揣度对了我喜欢你,你不喜欢我,我表面不喜欢你,实则就是放不下,相互别扭的男女。
      原来草莽兄心仪一个哑女。
      她定要将两人的芥蒂打破。
      让草莽兄念
      她一个人情,一辈子都感激遇上她这么个贵人。
      不过,感情上的事不是一蹴而就,她什么都不了解,贸然插手意图太过明显。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血:小竹姑娘,今日你先回去吧,长云哥哥这边,我与他好好说说。明日我再去找。
      你敢!
      找死的口吻打断闻玳玳。
      置若罔闻。
      闻玳玳虚空抓了下小竹。
      被小竹接住。
      湿湿黏黏的手,闻玳玳嗅到除自己之外对方淡淡的血腥味,心生怜悯,没忍住关切:你受伤了?应该是方才收拾破碎药瓶子弄的。
      小竹拿着帕子给闻玳玳擦半脸的血,抽泣着,什么也没说。
      别碰她!
      两个女子同时一僵。
      你不配碰她!
      听口气,闻玳玳觉的草莽兄是在说自己。
      与此同时。
      给她额间擦血的手一僵,正要委屈撤回去。
      被闻玳玳及时抓住,对着尉迟千澈的方向。
      长云哥哥,你既不忍心别人碰小竹姑娘,又怎忍心对她粗言粗语?
      尉迟千澈:。
      他花了两世的心血,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儿?
      还有明明下了命令,把闻玳玳带远点,远点。
      怎么又回来了。
      各个跟废物似的龙池卫,等他痊愈先劈了比泥鳅还滑的宋鸣,和笑、笑、笑,天塌地陷、全家死光也能笑出声的谢少昂。
      一个个不省心的蠢货,简直要气死他!
      气的伤口更疼了。
      还好小竹哭哭啼啼被闻玳玳劝走了,否则尉迟千澈肯定要去做点灭绝人性的事。
      难得闻玳玳没忘他先前教过的审势而行,欲速不达。
      撇开方才的事不再给尉迟千澈火上浇油,自己一边掏出帕子去擦脸上的血,一边关心他伤势来:长云哥哥,哑医上山采药未归,这药要不要我帮你换?
      尉迟千澈想都不用想:不必。
      先前听哑医说过,哥哥身上有过深的伤口,今日必须拆线。哥哥的手下我听着都是男子,可能干不了这些太细的活。
      闻言,尉迟千澈气笑了:至少,比姑娘一个瞎子强吧!
      不疾不徐,闻玳玳自信满满温言:长云哥哥试试便知,我绝不伤你分毫。
      尉迟千澈轻蹙着眉,看她不怨被误伤习惯成自然擦血的举动,又勾起往日回忆,他为了锻炼闻玳玳脆弱的心智,今世比前世更狠的,自小在她承受不住的境况下,持续增加千钧重负。
      那些流过的血,滴过的泪,创痍未瘳又添新伤,说实在的,细细一回想,除了特别明显的创痕,实在崩溃的情绪,他几乎从未见过她当面处理一身斑驳鳞伤,甚至连抱怨都不曾。
      原来私下,不经意间,她已把流血受伤,当成了一种习惯,仿佛完全丧失喊痛的能力。
      一阵情绪翻涌,心跟千万根针扎过般,疼的尉迟千澈方才怒火烟消云散。
      凝视一张已经擦花狰狞又可笑的血脸,嗓音不自觉被心疼扯低:坐下。
      不明所以,闻玳玳摩挲着坐到尉迟千澈床边。
      小案几上恰好有准备给尉迟千澈处理伤口准备好的温水,只不过适才屋里一折腾,水已经凉透了。
      不过,伤口附近的红肿地方,正好可冷敷一下。
      闻玳玳不知草莽兄想干什么。
      只知他从手里抽走了自己的帕子,紧接着传来就是哗哗的水声。
      深秋的缘故,放凉的水有点发冰,浸过的帕子放在自己脸上那一刻时,下意识后缩。
      别动。
      极为浓郁的青草香,似沾着清晨的露水,随着草莽兄靠近,源源不断的钻入闻玳玳的鼻腔,简直倒是没提神醒脑,让人莫名的让去贪婪的凑的更近去嗅几下。
      隔着指温的冰帕子接连在她脸上一落,轻柔,小心,细密的不放过任何角落。
      草莽兄在帮她擦血?
      闻玳玳反应过来。
      而且时不时落在脸颊上忽远又忽近的湿热鼻息,感觉只要她稍微一放肆就能亲到对方的距离,委实让人容易胡思乱想。
      她不明白草莽兄为何突发奇想要亲手帮她擦脸。
      还这么说不出来的。
      一下。
      又一下。
      凉凉的帕子混着水痕,戳开她的抗拒,在脸颊舒服划过,令人贪恋。
      草莽兄十分应规蹈矩,甚至有几次需要撩开她额间耳边的碎发,都极为克制的不让两人肌肤有丁点相触。
      对闻玳玳而言,在寂静只有呼吸、心跳的黑暗中,对这种碰触格外敏感。
      莫名其妙的,她又想身手勾勒他近在咫尺的轮廓,好奇他到底是怀了何种心情拒绝旧爱后,能神闲气定跟另一个女子暧昧。
      总难不成寡言少语的草莽兄,想用近乎暧昧的方式来表达失手的歉意。
      虽然同住一屋檐下,相互照料,偶尔谈心,但绝没到了能让她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地步。
      可,眼眶开始发酸,嗓子一再哽住,不愿意制止怎么回事?
      印象中连二老、尉迟千澈都不曾如此给她处理过伤口。
      前世,无论她与尉迟千澈之间是何种身份,遇到何种事,尉迟千澈从来都是同一句话送给她:看好了,我只做一遍。然后不管她会不会,冷漠无情的转身让她自己领悟去了,倘若处理得不好,哪怕是初次,他也会用蠢货的眼神凝视她,或者给些惩罚,将事情做熟为止。
      有了之前的经验,这一世,她连问都不想问他,免得总生闷气,自己早早死在他前面。
      骤然袭来的温暖。
      迅疾翻涌的情绪。
      一直专注给闻玳玳擦脸的尉迟千澈,并没有注意她无光眸中的忍耐。
      我要给你擦伤口周围了,可能会有点疼,忍一下。
      一字一句,如风过耳,似泉暗流。
      明明再普通不过的话,听的闻玳玳直直起了波澜。
      冰帕轻轻拂过,犹如羽毛般轻盈划过额间的伤口,痒痒的,唤起难以言喻的舒适。
      冷不防。
      含着青草香的暖流拂过伤口。
      是草莽兄给她吹了吹。
      闻玳玳脊背僵直。
      紧接着蛊惑的两个落下:疼吗?
      蛊惑?
      她怎么又用上了蛊惑二字?
      她这是怎么了。
      怎么觉得草莽兄的青草香那么吸引人呢!
      似梦初觉。
      不行!
      不行!
      不行!
      草莽兄是小竹姑娘的。
      她记得草莽兄很高,那怀抱一定很有安全感,很舒服吧!
      不行!
      不行!
      不行!
      草莽兄正与小竹姑娘闹不快,她绝不可以做无耻之徒,趁人之危。
      背后的汗,开始细细密密往额间渗,以压制不住的速度,湿了两鬓。
      领子好紧。
      勒的她好难受。
      热的浑身好痒。
      都深秋了,怎还那么热。
      这感觉,要糟,难道是蛊毒发作了?
      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,没等尉迟千澈开口,他正在处理伤口的手就被紧紧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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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作者有话说:注意,注意,前方高能。
      第56章
      柔软,熟悉又陌生的触感,润滑又丰盈的躺在了尉迟千澈掌心。
      蹭!
      了!
      蹭!
      明显的。
      两人相互都感觉到对方一怔、一惊,接着就是凌乱的一僵再僵。
      惊惧中,闻玳玳风驰电掣从恍惚中醒过来。
      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