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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[快穿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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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[快穿] 第157节
      小江让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。
      少年像是并不意外自己是师尊所生,他并没有问师尊为什么不让自己喊爹爹或是娘亲,因为哪怕是那样小的孩子也明白,与称呼无关,师尊爱他。
      很爱很爱。
      这十几年间,他一直都是天下最幸福的小孩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一晃几年过去了,江让已经彻底出落成一位神清骨秀的青年。
      山下的村中不少少男少女都对青年人表达过爱慕之意,献殷勤更是从未止歇。
      谢灵奉向来关注青年,自然也知道这些事。
      男人曾隐晦问起过,江让却什么表示都没有,一副没开窍的模样。
      不可否认,谢灵奉是松了一口气的。
      谢灵奉如今想得很清楚,哪怕阿宝最后还是要离开他,但至少,让这个时间来得更慢些吧。
      说得自私一些,他当初与大妖烛九阴一战到底损了根本,加上为了孕育阿宝与天道相抗,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。
      几十年?几百年?
      他不知道。
      但至少,他想陪着他正值年轻的孩子度过一段人生中最温柔、幸福的时期。
      这样,哪怕到死去的时候,大约都是满足的。
      谢灵奉早知道结局,所以,这一次,他再不曾自私的引诱过青年。
      他们只是师徒、父子、母子。
      他想,这一次,哪怕他离开了,也只是占走了他的阿宝心中亲人的位置。
      阿宝还有更长久、美好、壮阔的一生,他死后,阿宝还可以有爱人。
      爱人会抚平他心中一切关于亲人逝去的伤痛。
      谢灵奉隐去眸底的隐痛,温柔地看着房屋内埋头在木工桌边不知做什么的青年。
      门口的风铃声响起,有客到访。
      来人一身墨衫,中年人的模样,身后跟着一位清秀的青衣青年。
      几乎是听到脚步声,江让便知道来人是谁了。
      青年惊喜地快步走出门迎了上去:“掌门师叔!”
      太初掌门笑眯眯道:“阿让今日这么殷勤呢?”
      江让眯着眼睛笑了,颇有几分无赖地伸手道:“师叔带给我的机关木呢?”
      掌门立刻故意板脸:“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有目的的,给你给你!”
      说着,中年男人将锦囊塞给青年,一边道:“去去去,我要同你师尊聊几句,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。对了,那是你清然师弟,你带人一块玩去。”
      江让这才注意到掌门身边面色微红的青年人,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,青年动作微顿,愣愣地盯着对方的面容,不动了。
      谢灵奉正从屋内出来,恰巧看到了这一幕。
      男人并未说话,只是面上微白,他掩饰性转眸,对掌门道:“有事入内再议吧。”
      掌门左右看了半晌,只是叹气摇头,到底没说什么扎他这师弟的心。
      一直到傍晚,议完事的掌门才带着弟子离开了。
      晚间沐浴后,坐在塌边的谢灵奉轻轻替青年梳着养得乌黑亮丽的长发。
      男人一边梳,一便垂眸轻声道:“阿宝,你喜欢今日那位名唤清然的孩子吗?师尊第一次见你用那般的眼神看一个人。”
      “若是你当真喜欢,师尊自会为你提亲。”
      谢灵奉还要絮絮叨叨的说,江让却忽地打断道:“师尊,你误会了,我只是见他发间发簪很适合师尊,所以多瞧了两眼。”
      说着,青年兴冲冲的起身,长发从男人玉白的掌心翩跹零落,像是如何都握不住的、流逝的砂砾。
      “师尊,你瞧!这可是我亲手所刻!”
      烛火下的青年眼眸亮晶晶的,他双手捧着一根玉簪,献宝似的递给男人。
      谢灵奉微微一愣,方要抬手收下,江让却已然上手替他簪上了。
      青年右手掐住下颌,左右盯着男人看了半晌,直将人看得面色发红,他方才笑嘻嘻道:“师尊戴这发簪可真好看。”
      谢灵奉微微偏过微红的面庞,低声数落:“就你贫嘴。”
      江让哼笑,不再多说了。
      已是入睡的时候了,师徒两人至今已然分床睡有一两年了,当然结果是不甚成功的。
      江让总会痴缠着男人一起入睡,而谢灵奉又总会心软,甚至若是真的分开睡了,夜里也总会不放心回去看。
      今夜,他们依然如此睡在一起。
      江让的睡姿并不算好,算是自小养成的习惯,他总习惯于窝在男人怀中,最好还要叼着养他长大的师尊的乳房轻轻磨牙才能睡着。
      或许是年轻人火气大,约莫夜半的时候,青年憋不住哼哼唧唧地蹭着男人。
      “师尊、师尊,我好难受,快些帮帮我……”
      他说着,便要整个人往谢灵奉衣服中钻。
      只是,方才钻到一半,江让便被男人拎了出来。
      昏了头的青年嘴唇红艳艳的,整个人又是晕乎、又是直白的渴望,他舔唇,忍不住盯着男人的胸部道:“师尊,我饿了。”
      谢灵奉只是沉默着,好半晌,他微微闭了闭眼,哑声道:“阿宝,不能再这样了,你已经长大了,该和师尊保持一定的距离。”
      “阿宝,这样亲密的行为,只有相爱的道侣之间才能做。”
      江让微微眯了眯眼,好半晌,他紧紧抓住男人白色中衣的衣尾,哑声道:“是这样吗?那师尊,我们结为道侣吧。”
      这句话对谢灵奉的冲击无疑是极大的,男人甚至恍惚了半晌才回神,他定定看着青年,蠕动着嘴唇:“阿宝,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      “结为道侣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,若是结为了道侣,我们便是天道所认的爱人。爱人,是彼此唯一的陪伴者、守护者、滋养者。”
      白衣男人垂眸,紧紧扣住指节,沙哑道:“你现在需要吾,所以误以为那就是爱,可若陪在你身边的不是吾,是旁人,阿宝是否也会爱上他?”
      江让突然愣住了,像是脑海中被一道闪电劈过一般,实在说,他确实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。
      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冷了下来。
      后半夜,青年再没有多余的动作,可越是这样,谢灵奉却越是觉得身上发冷。
      果然,还是他痴心妄想了。
      阿宝还只是个方才成年不久的孩子,他能懂什么呢?他只需要快乐,自己所期许的,实在是奢求。
      谢灵奉睁着眼睛直到第二日的清晨。
      早间是个好天气,日光早早便露出了头,透过枝桠零碎地散在空气中。
      男人听到身畔人轻轻起身的动作,对方收拾了一番,很快就离去了。
      若是以往,江让醒来的第一件事,便是朝着男人怀中钻,热情可爱的模样简直能叫人心都化了去。
      谢灵奉慢慢抚着肚子上的疤痕,这道疤痕,青年吻了无数次、也心疼了无数次。
      它早就不疼了,可男人现在却觉得,它像是一把巨刃,将他如死鱼一般,从内部剖开了。
      男人愣愣的落了泪。
      他想,是啊,真正的爱一个人,是他想要做什么,自己去支持、鼓励、赞许、祝福,他只希望他能够真正的获得幸福。
      哪怕他的身边没有自己。
      谢灵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,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靠窗的桌案边翻看书籍的。
      他只是漫无目的地翻着,心中的隐痛却一刻不歇地折磨着他。
      直到——
      窗边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。
      随后是青年修长的身体,以及怀中一大捧美丽的莲花。
      谢灵奉忽的想,原来,夏日已然到了。
      青年人背着光,怀中抱着大捧的莲花,认真看着男人道:“师尊昨日说的我都明白了。”
      “为了避免误会,毕竟师尊总是将我当做小孩子,所以,我今早去村中问过小花。”
      “小花与心上人已订下婚约了,她告诉我,爱一个人,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信任他、想念他,早上想念、中午想念、晚上想念。即便他就在自己身边。”
      江让抿唇,面上带上了几分细微的潮红,他道:“师尊,我不知道你说的爱具体是什么,因为我能感觉到师尊一直都在爱我,它自然的就像是存在于空气中。”
      “所以,从现在开始,我也要让师尊无时无刻都感受到我的爱。”
      “就从这束花开始吧。不是徒弟赠与师尊,是我赠与所爱之人。”
      谢灵奉握住书本的力道愈发深重,好半晌,又忽地一松。
      他抿唇笑了,眉心的朱砂痣昳丽非常。
      男人定定看着青年怀中的莲花,忽地想到一段诗词。
      青荷盖绿水,芙蓉发红鲜。
      下有并根藕,上生同心莲。【注1】
      这一次,他们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      无论日后如何,唯愿永结同心、爱意和睦,根深叶茂共一家。
      作者有话说:
      注1选自鲍令晖《近代杂歌 青阳歌曲》
      这里是一些碎碎念。
      我是个很容易代入情绪的人,今晚写到番外的时候,刚好听到了一首老歌《离兮》
      一开始节奏响起来还没什么,但是慢慢听到“不甘用尽最后的力气,翻遍属于自己的记忆,单单捡回了仅有的一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