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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[清穿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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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57章
      苏培盛欲言又止,忍不住提醒:“王爷,可需要用那血玉短哨召唤暗六?”
      却听到四爷冷冷的声音:“拿来。”
      苏培盛诶一声,赶忙拔步去寻血玉短哨。
      他才将短哨递给王爷,却见王爷寒着脸,扬手将短哨砸碎。
      苏培盛吓得匍匐在地,扬手抽自己耳光,他还
      真是关心则乱,暗六一听到血玉短哨子就痛不欲生,以爷对暗六的心思,他怎么可能用那哨子来伤害暗六。
      爷不曾开口喊停,他就不敢停下,直到他脸颊红肿,结结实实挨了三十下掌帼,才听到四爷幽幽开口。
      “启用蛰伏在佟家那枚棋子,爷需尽快知道究竟发生何事。”
      “爷..”苏培盛心急如焚,本想劝阻四爷,那颗棋子至关重要,是孝懿皇后留着为四爷防备佟家暗算的。
      可他一抬眸,却被四爷阴鸷的目光盯着,登时毛骨悚然。
      佟府内,李四儿心情舒畅,正在院里踢键子解闷,倏地看到花坛边摆着一盆只有一朵孤芳的绿菊。
      腾空的毽子应声落地,李四儿怔愣一瞬,踩着花盆底鞋袅袅婷婷来到那盆绿菊前。
      “这盆花不错,摆到我屋里正好。”
      “算了,我自己来。”李四儿抱着绿菊回屋,半晌都不出来。
      隆科多回来之时,就听到屋内传来凄凄呜呜的哭声,顿时步伐凌乱。
      “四儿,谁欺负你了?爷去砍死他!”
      李四儿推开隆科多的怀抱,哭得愈发我见犹怜:“还不是你们佟家欺人太甚,我知道我只是小暗卫,配不上隆科多大人,你们不待见我就算了,为何连我的女儿都瞧不起!”
      “呜呜呜呜,隆科多,你把我女儿最信任的暗六藏哪儿了?”
      “女儿在雍亲王府里好不容易有个信任的暗卫,如今倒好,你干脆让我重新当暗卫吧,把我派去女儿身边,我还恬不知耻赖在你身边做甚,肯定是你撺掇的。呜呜呜...”
      “心肝儿,你到底在说什么?那暗六与我何干,你别冤枉我。”
      隆科多一把搂紧哭哭啼啼的女人,心都被她给哭乱了。
      “调哪儿去了?还能要回来吗?”
      “一个暗卫而已,你们佟家就不能把她还给女儿吗?”
      隆科多无奈叹气:“如今我七弟才是家主,很多事情我只有知情权,你该知道的,这些年我力所能及之事,从不曾拒绝过你。”
      李四儿面露痛苦心疼,他为了要她,连佟家的家主之位都丢了...
      此刻她还在处心积虑的利用他。
      “对不起..大人..”李四儿抱紧这个纠葛一生的男人。
      “叫竹筠,你今日到底怎么了?”
      “好了好了,我去打探一番,看看那暗卫到底去何处,但你不能往外说,否则阿玛怪罪下来,我又该受罚了。”
      “知道了,你说的秘密,我还能和谁说?我成日里被关在垂花门内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我倒是想说呢,可找不到说话的人。”
      李四儿坐在隆科多怀里,主动献吻。
      “别闹,你身上还没干净,明儿再给你。”隆科多极尽温柔吻她的眉心。
      “我先去问问那暗六调遣去何处,等着!你先梳妆打扮一番,今晚爷带你出去逛逛。”
      “爷快些去吧。”李四儿娇嗔道。
      隆科多含笑起身离开,去寻七弟探消息。
      却不成想,连七弟都不知道,隆科多诧异不已,这是不曾有过之事,包括皇帝表哥身边的暗卫他都知晓,那小暗卫到底被派遣到哪个神秘人物身边了?
      隆科多没问出来,赶忙到库房里寻出皇帝表哥新赏的首饰,一股脑都交给了四儿。
      没想到却被四儿连人带礼物赶了出来,连着小半个月都不曾让他进屋歇息。
      无奈之下,他只能拉下脸,去求侄儿瞬安颜。
      七弟虽是家主,但隆科多知道,阿玛心中最为满意的家主人选是侄儿瞬安颜。
      只不过直接跃过儿子,将家主之位交给孙子,难免让人猜测佟家不睦。
      兄弟相残骨肉相杀,是皇帝表哥最为忌讳之事,阿玛不会触皇帝表哥的霉头。
      七弟不知之事,侄儿瞬安颜一定知晓。
      瞬安颜对三叔素来无奈,毕竟三叔曾在战场上对他有数次救命之恩。
      “玛法拉拢到张英嫡子张廷玉,那暗六竟是张廷玉的未婚妻,暗六已被派遣到张廷玉身边。”
      “三叔,此事不得外泄。包括后宅。”
      隆科多郑重点头,回去之后,立即将暗六在张廷玉身边的消息告诉四儿。
      煎熬大半个月,今晚他终于成功抱得美人归,自是一番温香软玉,被掀红浪,欲罢不能。
      ....
      南锣鼓巷私宅内,吕观稼才下朝,顶戴花翎都来不及摘下,就迫不及待赶去看樱娘。
      倏地,他顿住脚步,仰头看向屋脊。
      “谁!”
      他一声冷呵,潜藏在暗处的吕家死士飞身冲到屋脊之上。
      血滴子们从未料到,会在暗六的私宅内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,他们不敢对那些人下死手,且走且退逃离私宅。
      死士首领飞身来到家主面前。
      “家主,对方实力与我们势均力敌,但却无意迎战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?与你们势均力敌?”
      吕观稼满眼震惊,吕家的死士大有来头,吕家子弟在前明可谓满朝朱紫贵,前明灭亡之后,吕家收编了一支锦衣卫精锐。
      这支锦衣卫精锐传承到他手里,已是第三代,他们从无败绩。
      “仔细把守,保护好夫人。”
      “四娘去了何处?”
      “回家主,属下不知,四姑娘实力惊人,轻功尤甚,我们跟不上..”
      吕观稼扶额,难怪四娘当年能从吕家死士手中成功带走樱娘,他愈发愧疚,他的女儿这些年究竟付出何种惨烈代价,才练就一身铜皮铁骨。
      尤记得她最怕疼,学刺绣之时,被针轻扎指尖,就疼的泪眼盈盈哭着喊爹。
      他心疼的摔碎绣架,他吕观稼的女儿,即便不学刺绣又如何?衡臣这般最为优秀的儿郎都不曾嫌弃她,她照样能被所有人荣宠一生。
      只是,这半个月窥视此地之人,到底是何方势力?
      冷月无声,血滴子影一回到王府赴命。
      这半个月,血滴子们几乎夜不能寐,倾巢出动,却依旧寻不到暗六的踪影。
      以暗六如今的实力,若她有意伪装藏匿行踪,血滴子们压根找不到她。
      此时王爷正坐在窗前,指尖把玩着一颗赤红药丸,俯首盯着四九城舆图审视。
      为了得到这颗紫禁城内暗卫才能服用的药丸,血滴子付出了惨烈代价。
      只不过王爷尚未来得及用药丸哄好暗六,她却不知所踪。
      此时苏培盛气喘吁吁,揣手小跑着来到书房内。
      “找着了,在..在张廷玉身边伺候。”
      砰地一声,胤禛摔碎手边茶盏,没想到会是张衡臣!
      “张廷玉公子半月前,曾秘密前往佟家,许是已与佟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,在翰林院内的探子发现他曾与佟家安插在翰林院内之人接触,估摸着将万岁爷的消息透给了佟家。”
      “哦。”
      胤禛仰头,满眼疲累。
      忆起那年张廷玉尚是他的伴读,而张廷玉的父亲张英,是教授他汉文的师父。
      张衡臣饱读诗书,一个汉人,却考了满文考试一等第一名,力压一众满人勋贵子弟。
      如今他更是已被汗阿玛赏识,于南书房当值。
      南书房是权
      力的核心之地。他简在帝心,年纪轻轻已开始负责记载汗阿玛的起居言行与诏书草拟颁布。
      他是距离汗阿玛最近的心腹,也是最年轻的翰林,权倾朝野,只是时间问题。
      也是他最为看好的宰辅根苗。
      难怪佟家能将暗六调遣到张廷玉身边,显然暗六这个吕家女,彻底沦为佟家牵制张廷玉的把柄。
      这也是为何这些年来,他从不曾让佟家知晓他对暗六心思的根本原因。
      他此生绝不允许被任何人威胁,绝不能!
      他能走到现在,全都是自己一步一泣血争来的,绝不能任性妄为,行差踏错,将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。
      只是,这无处安放的慌乱与心口绵密酸涩的剧痛,却愈发折磨人。
      他捂着心口,忍不住忆起那年冬末,张廷玉伴读之时,惊闻他的未婚妻溺亡,那般铮铮傲骨的少年,竟当着众人的面失态落泪恸哭,几度悲伤昏厥。
      长达半年,他都未曾再见过他,奴才说他病的厉害,后来,张廷玉又请旨为他那年仅六岁的未婚妻服丧。
      当时他只觉得好笑,又觉得张廷玉是个重情义的好儿郎。
      原来他与那人之间的孽缘开端,竟从她六岁就开始了。
      胤禛枯坐在书房内,愈发慌乱无措,面对准噶尔那流亡王子之时,他都不曾如此惊慌失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