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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[清穿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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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15章
      此时叶天士满头都是恐惧的冷汗,掀开甲胄之后,他眼前一黑,险些没站稳脚步。
      “别..别动..”叶天士说话都不敢大声,他屏息凝神跪在四爷身边,一刻都不敢停歇的扎针。
      叶天士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态,令苏培盛下意识跟着紧张,他跪在叶天士身侧,替他擦拭满头大汗。
      所有人都被叶天士凝重悲戚的神情震慑,忍不住提心吊胆的屏住呼吸。
      ....
      吕云黛苏醒之时,暗一正坐在她的床榻前。
      “统领,我在哪?咳咳咳咳..”她艰难坐起身来。
      “你在归化城,你已然昏迷半个月,可好些?若有不适,我去找叶神医。”
      “没事,就是腰子疼。”吕云黛揉着腰,终于坐起身。
      “主子还在战场吗?”
      影一面色煞白,幽幽道:“王爷..也在归化城内疗伤。”
      “王爷?主子封了郡王还是亲王?”吕云黛激动站起身来,瞬时难受的眼冒金星。
      “主子已被康熙爷晋为和硕雍亲王。”影一搀扶暗六坐回床榻上。
      吕云黛来不及雀跃,耳畔却传来阵阵悲恸哀乐。
      “统领,冲喜的棺材送来了,您快去请苏公公查看。”暗五低落的声音传来。
      吕云黛满眼恐惧看向暗一:“谁要冲喜?爷在哪,我要见四爷!”
      影一叹气:“还能有谁?主子前日封贝勒,昨日晋郡王,今晨刚封的亲王。”
      “康熙爷在用亲王之位,为主子冲喜。”
      “主子的软猬甲为何会在你身上?若有软猬甲,主子即便替你挡下那一刀,也不会...”影一欲言又止。
      “我要去见他..我要见他..我...”吕云黛潸然泪下。
      她又骗了她,他明明说那软猬甲旧了,他有更好的锁子甲。
      他满眼嫌弃的将能保命的软猬甲丢给她,她对他的话,从不怀疑。
      吕云黛踉踉跄跄来到满是刺鼻药味的屋内,此时屋内跪着许多喇嘛与道士在梵唱,苏培盛正跪在床榻前,呜咽。
      “高热始终不退,王爷最多只能再熬三四日,绝不超过五日..”叶天士垂头丧气。
      “爷..”吕云黛心如刀割,扑到四爷床榻前,想要抓住四爷的手,却被满脸泪痕的苏培盛一把推开。
      “滚开!我早就说你迟早会害死主子,爷偏不信!爷被你克死了!你是不是还挺开心的?”
      “若没有爷,你就是一条狗,他偏把你这种人捧在手心里!”
      “滚啊!爷还什么能让你利用的?若没有你,他早就该是郡王,何故被万岁爷训斥得抬不起头,独自躲在书房里伤心难过。”
      “别以为爷不知道,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他,骗他银子,骗他的子嗣。”
      “滚出去!暗五,把她丢出去!”
      苏培盛低头忍泪。
      吕云黛擦干眼泪,艰难走到叶天士面前:“是不是王爷退烧就能活?”
      “是,眼下高烧不退,王爷快撑不住了。”
      “好!”吕云黛捂着腹部,踉踉跄跄转身离开。
      “暗六,你去哪?”
      “找药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药?我去找!”影一擒伞追上去。
      “不。”吕云黛抬手捂紧肩胛,方才肩胛的伤口被苏培盛推搡的裂开,鲜血淋漓,染红半个肩膀。
      暴雨如注,影一跟着暗六在城内山寺间寻寻觅觅。
      也不知她到底要找何物,拄着木棍,几乎一步一泣血,艰难攀爬古刹山门。
      “暗六,你停下来,你会死的,你到底要做甚!”
      走出城内第四十六座寺庙,眼看暗六跌倒在山门前咳血,影一终是于心不忍:“回去吧,你会死的!”
      “不能停下..我不能停下..咳咳咳咳...”
      吕云黛焦急来到第四十八座寺庙,仰头看向大召无量寺的匾额。
      这是一座喇嘛庙,也不知会不会有那东西。
      她跌跌撞撞来到寺庙厨房内,当在墙角看到熟悉的瓦罐子,吕云黛激动的跪在瓦罐前,打开罐子,一股熟悉的酸腐味直冲面门,她忍不住喜极而泣。
      “你们是谁?”一个小喇嘛拔步跑到她面前,看到她浑身染血的狼狈样,吓得转身躲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喇嘛身后。
      “大师,可否将这陈芥菜卤送给我,我愿将所有银钱献给长生天。”
      吕与黛抱紧瓦罐。
      “这是我几十年前从江南苦行归来之时,灵隐寺大和尚赠予,你要这陈芥菜卤做甚?”
      “救人!多谢大师!”吕云黛
      将荷包放在灶台,拔腿就跑。
      陈芥菜卤虽然只是一道家常菜肴,但却是一味极为珍贵的中药材。明朝时期便已开始用来治疗高热病症,它是最早的青霉素类抗生素。
      比1928年英国细菌学家弗莱明发现青霉素还早四五百年。
      四爷高热不退,药石无灵,只能用抗生素。
      可陈芥菜卤的抗生素含量还不够,她必须尽快提纯。
      影一跟着满眼喜色的暗六回去,她一回来就将自己锁在屋内,还要来草木灰和瘆人的酸蚀毒物,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玻璃器皿。
      傍晚时分,叶天士正一筹莫展,却见暗六扶着木棍来寻他。
      “叶大夫,可否..按照王爷如今的身体状况,将奴才的身子调整的与王爷无异?”
      叶天士懵然:“你也想高烧不退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吕云黛的目光落在四爷苍白憔悴的脸颊。
      “刺伤主子的匕首涂抹了牛马粪便,与剧毒金汁无异,你去马厩里就能解决。”
      吕云黛点头,转身到马厩里,用马粪涂抹肩胛伤口。
      不到一个时辰,她就开始高烧不退,她回到屋内,盯着桌案上几个密封的小玻璃瓶,取出自制的针管注射试药。
      整整两日,守在门外的血滴子影一每隔两个时辰,就能听到屋内传来痛苦的低呼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。
      第三日清晨,影一正坐在门外打盹,房门吱呀打开半扇,却并未见到人。
      她正纳闷,鞋面却被按住,影一低头,险些被脚下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一跳。
      此刻暗六趴在地上,浑身都是瘆人的红疹子:“带我..去..找..”
      她声音虚弱得仿佛在燃烧所剩无几的命似的。
      影一扛起暗六,来到王爷的房内。
      苏培盛本想推开暗六,但看到她形容枯槁的惨相,竟吓得忘了推搡。
      得到他回过神来,暗六已然用奇怪的针管子在四爷手腕上注射水一样的奇怪液体。
      吕云黛浑身轻颤着,握紧四爷的手掌,将他滚烫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额头。
      也不知过去多久,众人听到暗六虚弱沙哑的声音:“诊脉。”
      叶天士狐疑上前,为王爷诊脉,少顷,满眼喜色,却又忍不住摇头。
      “脉息不稳,但能撑半个月。”
      吕云黛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,佝偻着腰,艰难往外挪动脚步。
      影九红着眼眶,把行将就木,奄奄一息的暗六抱回去。
      连续四五日,源源不断的药被送出屋内。
      第六日,房门并未再打开,但守在门外的影一却听到门后传来微弱的敲击声。
      影一推开门,被屋内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和暗六的憔悴病容吓着了。
      她甚至不敢用力搀扶暗六,就怕稍一用力,就会轻易将她枯瘦的手臂折断。
      她的手臂惨不忍睹,满是淤青的孔洞。
      此时她将插在腿上的针管拔下,颤抖着手,指向桌上数不清的玻璃瓶子。
      “六...”吕云黛拼尽全力,艰难溢出一个字来。
      影一心急如焚走到桌前,拿起编号六的玻璃瓶,转头看向暗六,见她点头,这才焦急将那罐药送去给叶天士。
      吕云黛咬牙坐起身,抓一把充饥解渴的丹药咽下,张开发绀的手,继续提炼药物,只要四爷一日没醒,她就不能停下。
      叶天士已然能熟练为主子注射药物。
      不知暗六调制的是何秘药,主子的病况逐渐趋于平稳,不再凶险万分。
      子夜时分,苏培盛正在擦拭四爷满是冷汗的脸颊,倏然发现爷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。
      “醒了!呜呜呜醒了!爷醒了呜呜呜..”
      苏培盛激动的嚎啕大哭。
      胤禛虚弱睁眼,目光扫过床榻众人,却并未见到她。
      “暗六...如何了..”
      叶天士边为四爷请平安脉,边感慨道:“还得感谢暗六,若无她替您试药当药人,我们全都束手无策。”
      砰地一声,药盏被掀翻在地....
      屋内,吕云黛撑着眼皮继续试药,青霉素提纯之后,需要按照一定比例稀释,她化学不好,总是无法掌握合适的比例,只能一次次的反复测试。
      此时身后传来开门声,吕云黛熟练的将插在手腕血管上的针管拔下。
      “暗一,帮我找找血管,我找不到了。快些,不能让爷等太久。”吕云黛的语气染着哭腔,着急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