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
沈长乐噗嗤一笑,急忙改口:“我错了,我错了…求你,让我帮你上药好不好?”
安逸这才不再挣扎,眯眼忍着药膏的刺痛,任她上药…
沈长乐帮他涂好了药,将他安排在隔壁的卧房。
吃穿用度,一律与她相同。
得知了此事的陆明朝和沈黎还来找过安逸的麻烦!
安逸也不怂,谁来打谁。
且出招也没什么章法,像个小牛犊一样横冲直撞。
沈长乐实在看不下去,便给他找了师父教他习武。
就这样,拖了一年多的时间。
安逸闹着回国,闹得沈长乐实在按不住了。
这才和沈长宁商议,以延续和约的借口,派人出使安国。
费了好大的牛劲,二人终于说服沈霆昱,放她随行使团。
一路上磕磕绊绊,沈长乐还生了病,差点被使臣们遣返!
无论如何,沈长乐总算是把安逸带到了公主府。
为防场面太过难看,沈长乐给安逸戴上了面具。
将人隐藏在护卫中,着专人看守,不准他胡乱说话。
饶是如此,见了安盛阳,安逸还是差点失控。
“母…”
幸好被及时点了哑穴。
沈长乐见安盛阳疑惑,代为道歉:“盛阳公主勿怪,我等无意冒犯。
只是…这小护卫染疯病多时了,此次我亲自带使团出使安国,也是为了帮他寻找治疗之法。”
安盛阳扫了安逸一眼,并未认出他来,客气道:“长乐公主小小年纪,却如此情深义重,实在令人动容。”
“盛阳公主过誉了,实不相瞒,我也是有私心的。
我自小钻研医术,只求能在安国遇见良师,能在医术上,更上一层楼。”
安盛阳瞥了她一眼,诧异笑道,略有质疑:“长乐公主会医?”
“正是…其实,从刚刚进门时我便看出,盛阳公主宫寒体虚,似乎是有生育方面的困难,不知…我说的对不对?”
安盛阳没想到真的被她看出来了。
瞥了她身后的随行护卫一眼,尴尬笑道:“没想到…长乐公主医术造诣这么深?你…还看出什么了?”
沈长乐遣退左右,只留下安逸一人,这才开口。
“我还看出,盛阳公主的病是生育时落下的,这个问题,至今已困扰了公主十余年的时间。”
盛阳公主眼神闪躲,心虚地遮掩着:“小公主真会说笑,我自幼体寒,哪来的生育一说?”
闻言,安逸顿时躁怒起来。
“呃…呃!”
他被点了哑穴,说不出话来。
沈长乐见状,急忙起身拉住他的手,回身与安盛阳告别。
“盛阳公主不愿对医者敞开心扉,这病,自然难以对症下药。
今日天色不早,我等就不打扰了,先行告退…”
拉着安逸离开公主府,沈长乐命人解开他的哑穴,忍不住怪责道:“不是说好了,一切听我的,不能轻举妄动吗?”
可见他情绪低沉,心事重重的模样,沈长乐又不忍多说了。
“罢了,看她的样子,应该会再来找我聊她的病情,届时再说吧!”
如她所料,当晚,安盛阳便包裹严实登了门。
所求不过…
想要治好身体,再生一个孩子。
沈长乐并未予她治愈之法,而是将安逸叫了进来。
“盛阳公主再做母亲之前,或许您应该先给他一个交代——”
她瞥了眼呆若木鸡的安盛阳,拍了拍安逸的胳膊。
“有话好好说,我出去等你。”
第235章 “别再来烦我!我讨厌你!!”
“皇上…皇上?时辰不早了,该上早朝了…”
江辞安被人叫醒时,眼角还带着泪。
他不确认自己梦见的,是不是真的。
只愣愣地看着静静安睡的沈长乐,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。
长乐…
你真的,在梦中回到了我们的过去吗?
那你什么时候醒过来?
等梦中的一生过完吗?
还是…
想起昨晚回儿的反应,他不由猜测:
回儿是不是也看见了长乐梦中景象?
那他为何说…
长乐和别人在一起了,又大了肚子?
难道,长乐在梦中没有和他在一起?
安逸留在了安国吗?
还是回儿误把安逸当成了别人?
他不明白,也想不通。
宿醉让他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了!
这让他又不免怀念从前…
以前长乐在时,每次他喝酒,长乐都会扶他起来喝过醒酒汤再睡…
那样,头就不会这么疼。
“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,长乐,我好想你。”
如果可以…
他多希望梦中的那些才是真的啊——
自幼年起,长乐就和他在一起了。
倒不是因为,那个他少受了许多苦难;
而是因为,梦中的他,陪伴了长乐的每一个时期。
他真的,有些羡慕安逸…
俯首亲了亲长乐的侧脸。
他只想尽快应付完那些老头子,回来继续陪长乐睡觉。
他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,为何回儿会说出那样的话!
疲惫地爬起来,去上早朝。
他揉着跳痛的太阳穴,听一群老头子吵来吵去:
赋税、春闱、民生、兵马…
这些他都忍了。
谁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?
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那个温太师,竟然敢说长乐的事!
“陛下,皇后已经昏迷三年了,太子也已经大了,陛下,别再执着了,封妃吧!”
“是啊,陛下,后宫空虚,子嗣稀薄,百姓不安啊…”
“对啊,陛下,先皇无子,那便是前车之鉴啊!”
一人出头,群臣附议。
江辞安深吸一口气,放下扶额的手。
凉凉的目光,扫视整个金銮殿。
最后定格在温太师的身上。
“不怕死的,站出来,继续说。”
他不含温度的声音,在金銮殿回荡。
朝臣们对视一眼,纷纷低下了脑袋。
暴君恶名,远播天下。
他们不敢顶撞江辞安。
有关皇后的话题,更是陛下雷区。
众人偷瞥了一眼温太师,陆陆续续跪了下来。
齐声告罪:“臣等僭越,请皇上息怒——”
江辞安淡漠地看着他们,沉声警告。
“这是第一次,我希望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“臣等,遵旨…”
他收回冰凉的视线,起身离席。
内官大喝:“退朝——”
江辞安自认已将话说的很明白了,却还有那不长眼的,非要过来找死!
退了朝的他,在江问的监督下用早膳。
两勺粥没下肚,便有穿得五颜六色的花孔雀过来帮他布菜。
“陛下,您尝尝这道清蒸鱼,采用的是…”
话未说完,江辞安手中的勺子便铛地一声,摔在了盘子上。
江问闻声抬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