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别那么野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别那么野 第78节
      周迟喻靠在椅背上,胸腔震颤,脸都快笑烂了。
      云珂发现自己又被他耍了,使劲在他手臂上掐了一记。
      司机师傅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问:“怎么了?”
      周迟喻摁住云珂的指尖,抬头回答司机:“没什么,我朋友调皮,瞎闹腾。”
      云珂耳根一热,立即把手抽走了。
      南城到北城,全程高速也得三个小时。
      肚子饿得咕咕叫,云珂问周迟喻要不要吃生日蛋糕。
      他立即举双手赞成。
      奶油蛋糕,偶尔吃一两口还是很美味的,像他们俩这样当晚饭吃有点腻。
      云珂趁周迟喻不注意,沾了一点奶油涂在他鼻尖上。
      周迟喻反应过来,没有报复回去,而是抬手摁亮了车顶灯。
      云珂眼睛被光刺了一下,问:“干嘛开灯啊?”
      “做记录。”他低头打开手机,大手一伸手,扣住她的后脑勺贴近,拍了一张照片,“今天可是我生日。”
      摁下快门的一瞬间,云珂的反应有点呆,周迟喻却觉得那是独一份的可爱,他喜滋滋把手机熄灭丢进了口袋。
      车子回到南城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      周迟喻修改了定位,让司机师傅先送云珂回家。
      云珂下车时看过时间,还有五分钟就要进入零点了。
      周迟喻真正的生日,马上要到了。
      云珂弯腰将脑袋探进车里,和那司机师傅说:“麻烦您稍等一分钟,我上去拿点东西就下来。”
      说完,她一路飞奔而去。
      梁小青加班还没回来,云珂疾驰进卧室,从柜子里找到一个乐高拼成的直升飞机,又找了一个大盒子将它装进去。
      她蹙了蹙眉,有些不满意。
      这样看好丑。
      她又找了一张包装纸,将那纸盒裹进去,最后用笔在外面写上一句话:如花似月,岁岁年年,共占春风。
      做完这些,她又风风火火地跑下楼。
      周迟喻接过那个盒子问:“是什么?”
      云珂背着手,故作神秘地说:“你回家看。”
      周迟喻本想等她一走就在车里拆礼物,待看到那粉色包装纸上的字,他又舍不得了。
      他还没拍照发朋友圈呢!
      到家后,他先是一顿狂拍,接着才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那层包装纸。
      看到里面的东西后,周迟喻转着椅子笑了好半天。
      这个礼物,绝对不可能是今天准备,她应该弄了挺久。
      “这个飞机你拼了多久?”周迟喻给云珂发信息。
      云珂回:“半个月吧,学习累了就会拼几块。”
      “一共有多少块?”周迟喻好奇。
      云珂敲下一串数字,很快发现那数字有点暧昧。于是,她又依次点了删除,换成了汉字:“一千三百一十四块。”
      “1314啊?”
      隔着屏幕,云珂脸红了,早知道他会问这个,她就拆两块下来了。
      现在只能极力往回圆:“碰巧。”
      他才不信碰巧。
      要是真碰巧,她干嘛还遮遮掩掩地回他一千三一十四,她就是害羞了。
      周迟喻端着那架乐高飞机看了又看,越看越喜欢。
      她送他1314块乐高,这意思还不明显吗?
      “如花似月,岁岁年年,共占春风。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      周迟喻迫不及待地上网搜寻答案:
      【诗意:像海棠的花和叶子一样,每年春天都会一起出现,共同享受春风的温暖和美好,表达了作者对情谊长久不变的美好祝愿。通常,这句话被用来表达两个人之间的友情或爱情。】
      周迟喻眼睛里自动过滤掉了友情两个字。
      怎么办,他快完被她甜死了。
      他现在兴奋得想去外面跑一万米庆祝。
      次日一早,周景仪给云珂打去电话,邀请她来家里开生日趴。
      云珂想去她家看小猫,很早就过来了。
      小猫无忌已经变成了肥猫无忌,但它还认得云珂,又是舔她手心,又是亲昵地蹭着她。
      傍晚时分,朋友们相继带着礼物赶来,除了谢津渡。
      吃晚饭前,周景仪又给谢津渡打了几通电话,全都没人接听。
      周迟喻说:“别等了,谢津渡八成是把你生日给忘了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可能,他每年都记得我生日的。”
      算了,他不来,他们还是照样玩耍。
      晚上,周迟喻要骑车送云珂回去,周景仪提上钥匙跟出来,气势汹汹地说:“我跟你们一起走,我要去找谢津渡算账。”
      *
      谢津渡今天没去给周景仪庆生,其实是被事情绊住了脚。
      他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——
      那是一个女人,涂着鲜丽的指甲,化着妆浓艳的妆。
      她一进门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      “你是谁?”谢津渡问。
      女人点了支烟,慢吞吞抽了几口说:“我是你爸爸在外面养的情人,也是谢氏集团最大的股东。公司出了点事,从今天起,这房子就归在我名下了。”
      “我妈知道吗?”谢津渡脸色阴沉。
      女人淡瞥了他一眼,笑:“知道,她早就和你爸离了,而且,你妈的公司也早就被你爸掏空了,你妈已经三天没回家了,你不好奇她在哪里吗?她可能要坐牢哦……”
      天一点点暗下来,时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流淌着。
      谢津渡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。
      就在这时,他家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。
      周景仪的声音,在外面响起。
      谢津渡骤然起身,一把将沙发上的女人扯起来,推进了房间。
      他快步走到玄关处给周景仪开门,因头脑混乱,他忘了开灯。
      大门敞开的一瞬间,映入周景仪眼帘的便是那黑洞洞的客厅。
      门廊里的声控灯将谢津渡的脸映得惨白冷森,她吓得往后退了半步。
      “你怎么来了?”谢津渡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冷。
      周景仪气鼓鼓道:“我来找你算账!今天我生日,你没去。”
      “我有事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事啊?”她抬腿想进来,被谢津渡握住了手腕,“就在这里说,别进去。”
      周景仪愣了一下,这时,她看到卧室门缝里漏出一点光亮又消失。
      谢津渡房间里有人。
      周景仪并没当一回事,她摘掉手套,踮起脚尖,把手心贴到他脸上,娇气抱怨:“我一路骑车过来,手都冻僵了。”
      谢津渡往后退开一步,避开她的触碰,冷淡道:“你以后别来这里找我了。”
      “为什么啊?”周景仪眼里满是疑惑。
      “不为什么,我以后不住这里。”他半张脸隐入黑暗,薄唇一掀一掀。
      周景仪心里忽然一阵不舒服。
      这时,她瞥见玄关处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。
      谢津渡的母亲,身高一米七二,从不穿高跟鞋。
      这高跟鞋的主人就是他房间里的人。
      她忽然明白了。
      谢津渡这是养鱼了。
      “你房间有人?”她问。
      谢津渡点了点头。
      “女的?”
      “是。”
      愤怒和屈辱双双袭击过周景仪的大脑,她将手里的钥匙猛地砸到他身上,跑了出去:“谢津渡,我们完了。”
      他们没好过,过去都是她的一厢情愿。
      谢津渡想追上去,脚底却像被胶水粘住了。
      外面比来的时候还要冷,周景仪眨了眨眼睛,泪水落下来,打湿了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