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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长门好细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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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89节
      这个答案冯蕴不满意,握住他的手腕,带点嗔怪,“听将军的语气,颇有微词,我想听听将军的看法。”
      裴獗:“想听实话?”
      冯蕴认真点头,看他久久不说话,只是那样看着自己,原本的信心满满变得忐忑不安。
      裴獗的手落在她头上,巾子将脑袋全部裹入其间,语气淡淡的。
      “还是妇人之仁了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说?”冯蕴不解的回头。
      裴獗按住她脑袋,不让扭动。
      “斩草除根,把过失全推我身上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冯蕴笑了起来,瞄他一眼,“不用我推,这瓢污水将军也受定了的。旁人眼里,你我是一体的。”
      裴獗不说话,目光软了些。
      换了张干净的帕子,继续为她擦拭。
      冯蕴很是受用,眼睛眯起来,像只被伺候舒坦的小狐狸似的,与他聊起自己的想法。
      如果抢粮回来或是让大户上缴,会增添更多的人力成本,而且,北雍军还得派专人来负责,做得好与不好,都容易受过。
      因此她将并州城划分区域,按大户们的承受能力,让他们出面派粥,以北雍军的名义给予褒赏,省心省力,各取所需。
      裴獗早得了消息。
      听罢,捏了捏她红润润的耳垂。
      “做得好。”
      冯蕴心下有点美,“多谢主公赏识,属下定会尽心尽力为主公分忧。”
      说到这里,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,又侧头看一眼裴獗的脸色,“不知敖七,可有消息了?”
      这些天她不怎么提敖七,便是不想触了裴獗的霉头,然而裴獗没什么表情,炭火映衬的一张脸,高鼻锐目,雕刻般冷峻,让人捉摸不定。
      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冯蕴心里沉了沉。
      虽说战争残酷,死人是常事……可死的人如果是敖七,从情感上,她很难马上消化。
      “会不会是被齐军俘虏了?”
      抓萧榕的时候,她就想过这事,甚至已经想好了,如果敖七被俘,就拿萧榕来交换。
      可这些天毫无消息,裴獗的反应也太平静了,听她问起,也只是摇了摇头,没作声。
      冯蕴问:“你不担心你外甥吗?”
      裴獗:“生死有命。”
      这话是道理,可从亲舅舅嘴里说出来,难免有点狠了。但如果舅舅是裴獗,又很正常。
      冯蕴为敖七揪心了一下。
      裴獗低头看她,“我让敖七跟着朱呈打前锋,你怎么想?”
      冯蕴微怔,捏住他的手扭过头去,盯住他问:“我怎么想?”
      裴獗嗯一声,扳正她的脑袋,继续为她通头发,没有大满和小满做得好,但冯蕴享受得就是大将军的服侍,不嫌弃。
      屋子里安安静静。
      冯蕴思忖片刻,认真道:“朱将军是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将,敖七跟着他,可以得到历练。将军栽培外甥没有错……谁也不会料到会出现那样的意外……”
      她就事论事,说得坦然。
      裴獗却忽然停下,微微眯眼。
      “你这样想?”
      冯蕴好笑,“不这样想怎样想?将军对部下都亲如兄弟,难道对亲外甥,还会存有私心不成?”
      裴獗看她眉眼,阴沉不语。
      冯蕴瞥他,“难不成……敖家人怪你?”
      裴獗:“怪吧。”
      敖政认为裴獗是因为不满敖七肖想冯十二娘,故意派他打前锋,来信里的言辞很是激烈……
      “那很没有道理。”冯蕴道:“我也很担心敖七,但不会觉得将军的安排是错的。更何况,敖七上次来信说了,他就想冲锋陷阵,立功建业,这本是他所求。”
      裴獗没有打断她。
      但她说完,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难得好脾气的相问:“姬立了大功,要什么赏赐?”
      冯蕴微笑:“我要的,怕将军舍不得。”
      裴獗:“要什么?”
      冯蕴撇一下嘴。
      “我要什么将军都会给吗?”
      裴獗的手顿了一下,“那得看我有没有。”
      “你有的。”冯蕴身子靠过去,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:“那日将军半道离去,害我做了一宿的春梦……”
      第153章 棋定姻缘
      裴獗在她的背后,半晌没有回应。
      冯蕴回头看他一眼。
      男人正在认真绞发,面上无波无澜。
      冯蕴身上的寝衣很是宽松,随着他拉扯头发,不时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来,玉质花容,半遮半掩最撩人,偏生裴獗受得了。
      “不给便不给,板着脸算什么英雄。”
      冯蕴合上眼,敛住笑假装生气。
      裴獗停顿一下,放下帕子将她身子扳转过来,面对着自己,视线低低凝在她脸上,“说清楚,要什么。”
      冯蕴脑子懵了。
      她问得那么不正经,他有什么不懂的?
      “不要了。败兴。”她哼声,想扭过身拿梳子,手却被他捉了过去,强势的,不容抗拒。起初冯蕴不知他要干嘛,直到掌心覆上那团硬硕器物,这才注意到裴獗心跳很快,肌理温度远高于他那张冷脸。
      而且他是沐浴了过来的,没着战甲。
      冯蕴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下,喉头发哽。
      “将军?”
      裴獗的手肘边是一个棋盘。
      冯蕴闲来无事研究对阵,自个摆着玩的。
      裴獗嫌它碍事,往边上挪了挪,将冯蕴抱入怀里,紧紧贴合坐下,抵得她呼吸吃紧,“是腰腰要的奖赏吗?”
      叫腰腰……
      成了一种默契。
      温存的唤醒方式。
      冯蕴有点不尴不尬的。她本是存了逗弄的心思。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有了这样的恶习,没想到会点火烧到自己的脚背……
      但她不甘受摆布的,弱而屈服没有主动制服他来得爽快,于是低低一笑,“就这点表示,还不够吧?”
      裴獗双眼幽深,“胃口不小。”
      “是不小。”冯蕴轻飘飘看他一眼,“将军,我可以看看吗?”
      没有男子可以听到这样的话而无动于衷,尤其怀里坐的还是冯氏阿蕴这样的媚姿姝色。
      边沿试探的次数多了,便不会再满足。
      裴獗喉结滚动,“你就这么想气萧呈?”
      冯蕴知道他误会了,以为她跟他亲近是为了跟萧呈置气。其实不是,她只是活了两辈子看得通透了,不再傻傻守那些清规戒律,单纯的馋他而已。
      但她不拆穿。
      不在乎。
      笑得还十分好看,真像那妖精似的。
      “岂止是气他?我也想看将军打胜仗呢。”
      说着她便凑上去,修长的指尖在朱唇轻点。
      “来,将军气气他。”
      裴獗:……
      “不是将军说的吗?这样是最能气他的。”她那笑容很是恣意,显然是那天尝到了甜头又有了兴致。
      但没有哪個女郎会像她这般,想要便找男人讨,双眼直白地摆出“将军快来服侍我气死那个萧呈”的笑容。
      大胆如此!
      裴獗拉她近些,环住她的腰,贴着她的身体,面沉如水。
      “我有一计,姬可愿听听?”
      冯蕴眨眼,“将军请说。”
      裴獗问:“齐军久不攻城,与我对峙数日,依姬看来,谁占便宜?”
      冯蕴想了一下,“齐军。”
      见他不答,又习惯性的自己分析。
      “并州被围,城里粮草军械皆有限数,而齐军有各方支援,有源源不断的后续,这么僵持下去,吃亏的自然是北雍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