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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太子梦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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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4节
      他忙走过去,“殿下,您听到了,我嫂子要跟我说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      承昀神色冷冷的。
      宋千帆恳求:“大概是我们谢家的家事,要不,您避避?”
      “你们谢家。”承昀哼笑一声,宋千帆莫名感觉脊背发毛。承昀撑起身体从躺椅上起身,低声道:“你要听他的秘密,最好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      宋千帆多机灵,马上跟了上去,道:“殿下,似乎知道一些?”
      “孤只能告诉你,他所图之事,可能会拖累你全族。”
      宋千帆浑身一颤,瞳孔放大,忙又拦住他:“那此事,我到底该不该听?”
      “你能为了谢家去死吗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宋千帆表情变幻了一阵,喃喃道:“我。”
      “若做不到,便不要听,你宋氏身为皇商,有些事,还是不要涉足的好。”
      他径直朝拱门走,三步之后,宋千帆忽然拽住了他。
      他眼神有挣扎,还有恐惧,期间漂浮着一缕颤巍巍的坚定:“若,我能呢?”
      承昀意外扬眉。
      “看不出来,宋小东家还有如此血气。”
      “你,你别揶揄我了。”宋千帆看上去要哭了:“殿下,我可以为了谢家豁出命,可我全族不行啊,这忙我到底该不该帮,能不能帮,我……扛不扛得住?”
      他语气中带着些试探。
      承昀登时笑了。
      不愧是宋小东家,寥寥几句话,就听出自己和妖孽交情匪浅。
      “若你想帮,那便帮吧。”承昀的目光穿过珠帘,凝望着被墙挡住的身影:“有什么事,孤来担着。”
      厅内,温别桑静静地坐着。
      在他后侧挂着一只百灵鸟,正在低头喝着水。
      温别桑留意着周围的动静,却并不能捕捉更多,耳畔皆是安静。
      宋千帆终于走了出来,带着笑容,道:“姑娘久等,如今这楼里只你我二人,有什么事快请说吧。”
      “我要说的事情很危险。”
      “无碍。”
      “可能会牵扯你全族。”
      “无碍。“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宋千帆目光温和,眼底是一片让人安心的底气。
      温别桑只知宋家是皇商,却并不知何人能给他这样大的底气。
      他顿了顿,道:“周家双胞胎的生辰宴,是否由醉仙楼安排?”
      “这个自然。”宋千帆道:“这盛京但凡有头有脸的权贵办宴,基本都会与醉仙楼合作,宴席当日,厨子帮工,丝竹歌舞,基本都是醉仙楼统一安排,我们和盛京的乐悠坊常有合作。”
      “能把我安排进去吗?”
      “……您进相府是?”
      “炸相国府,杀周苍术。”
      宋千帆出了趟门。
      扶着护栏,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      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心脏,再深吸了几口。
      不远处的窗户打开,太子半侧着身,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。
      那眼神在这一瞬间给他的不是底气,而是威胁。
      敢撂挑子,就死定了。
      宋千帆扭脸又回了厅里。
      抱着琴收紧到发白的手指缓缓放松,温别桑目光澄澈。
      宋千帆道:“敢问桑姑娘,准备以何身份入府?”
      “琴女。”
      “这把琴是您的?”
      “是。”
      “看上去,很新啊。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温别桑说:“今天刚买的。”
      “您的琴艺想必很好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不然。”鬼使神差,宋千帆多了句嘴:“弹两下来听听?”
      温别桑从容拨动琴弦。
      “铮——”
      常星竹和戚平安同时睁开了眼睛。
      “铮铮铮——”
      常星竹撑起身体,坐直:“平安,你听到了吗?”
      “叫停吧,我等酒囊饭袋的命也是命。”
      第24章
      琴声被叫停。
      说话的是常星竹:“能不能别弹了!大清早的杀猪啊!”
      宋千帆反应很快:“他不是在说你。”
      温别桑抚着琴弦, 对自己的琴艺也产生了一丝动摇:“想是我多年未练,技艺生疏。”
      “敢问您上次弹琴是……”
      “十五年前。”
      “您多大了?”
      “十九。”
      宋千帆点头:“能理解,能理解。”
      他思索着, 竭力在脑中寻找措辞。
      温别桑又道:“母亲说我在琴艺上极有天赋, 只是我年幼不爱此道, 故而未曾精进,但捡起来应当不难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那会儿我娘也总夸我哪哪都棒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?”他说的太小声,温别桑没有听清。
      “没。”宋千帆道:“姑娘在琴艺上,确实,有些天赋, 只是,与乐悠坊准备的曲谱, 可能……不太契合……”
      “还有半月, 我可以与她们一同练习。”
      “您除了琴艺,可尝试过别的乐器?”
      “我娘擅琴。”温别桑想了想,道:“其他的我没有接触过。”
      宋千帆道:“你有没有, 长大之后, 被你娘夸的,技艺……?”
      “我双亲已经去世。”
      说话之间, 浓睫被水痕沾湿。
      宋千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:“那个, 你,你坐一会儿, 我去问一下,稍坐稍坐……”
      “殿下,您听到了吧。”靠窗的阁楼上, 宋千帆坐在承昀面前,道:“不是我不帮她, 这,琴女,她是真干不了。”
      昨晚饮酒过多,承昀头痛欲裂,不断按着发痛的太阳穴,道:“你帮不了最多不能给你大舅哥交差,跟孤说个什么劲儿。”
      “我……”宋千帆敏锐捕捉到了‘大舅哥’三字的真谛,正色道:“其实谢大哥并未在信中明说,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个姑娘,就想着,也许是的吧……不过我不确定啊,殿下,要不,您过去跟她聊聊?”
      承昀停下动作,用不慎明晰的眼睛看着他,醉酒后的眼眸有些倦意与迷蒙,但宋千帆还是品出点什么。
      幽暗的,沉寂的,若午夜深海起伏的浪头。
      “他……”
      ——“你却不配。”
      承昀偏头,微拢着眼睛躲避冬日的暖阳,道:“他还不配孤亲自去见。”
      宋千帆:“依殿下的意思,我应该将她打发走。”
      承昀指了指拉高的卷帘,宋千帆上前放了下来。
      光线透过卷帘在脸上留下条条阴影,承昀道:“他可还有别的技艺?”
      “问了,说没有。”
      “跳舞,唱歌,耍剑,花棍,杂技……”
      宋千帆去了厅内,温别桑道:“不会。”
      “不然扮成仆役?”
      “普通仆役能接近周苍术吗?”
      “不好说,到时候能在正殿上服侍的很可能都是周家的老人,扮成醉仙楼的帮工,只能保证可以进入相府。”